母亲抱着阿尔来到山上,想要藏起来。
但右臂鲜血留下的血痕暴露了她的行踪。
“可鲁诺纳...新噶呀那...凯哒...驮卢...”母亲勉强露出微笑,强忍着痛苦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对阿尔说。
虽然母亲的话语一卡一顿的,这种语言阿尔也从未听说过,但母亲似乎是在安慰阿尔。
(母亲,会说话?等等,她的灵魂,似乎变得活跃了。)
“啊!!!“
母亲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心脏一般,伴随着痛苦的嘶吼,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痉挛。
(母亲……她的灵魂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束缚着,这东西在压制母亲的灵魂。等等,我,哭了?)
阿尔用右手轻触自己的眼角,温热的泪水在那里缓缓流动着。
(可这,怎么可能?除了与努斯之间的情绪与欲望,我明明早就杀死了所有情绪和欲望了,这,怎么可能?我在悲伤?愤怒?)
阿尔被这股情绪冲击着,整个人陷入了呆滞,明明,情绪这种东西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明明,自己已经将自身除了对努斯外的情绪全部交给了木音并且已经把他给杀死了……
母亲缓了口气,看着自己流着血的右肩,那里忽然燃烧了起来,焦糊的臭味侵蚀着阿尔的鼻腔。
“额,吭咳…”母亲忍受着痛苦,控制火焰将自己的血肉烧焦,避免血迹暴露自己的行踪。
火焰熄灭后,母亲的右肩已经碳化,焦糊的血肉还沾带着点点火星。
母亲重新站起来,抱着阿尔向密林中跑去。
######
江洛右手紧握着水晶柱呆呆地走在通向山林的路上,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拿衣袖去擦拭泪水了。
她低声啜泣着,甚至内心冒出了好几次砸掉手里的水晶的想法。
但,她不能这么做。
失魂病,一旦发病,病人就会成为隐秘之蝠的奴隶,同时变得嗜杀好战。
病人的身体还会散发出一种气息吸引白毛蚊,让白毛蚊吸食自己蕴含着失魂病毒的血液。
吸食了血液的白毛蚊则会疯狂的寻找红奴或者范德斯叮咬他们并且传播失魂病毒。
而且,失魂病极难治疗,除了大贵族和一些富豪外,没人能独自承担得起治疗成本。
如果是范德斯染病了,帝国还会提供补助,尽可能的去救治。但红奴,家畜,帝国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家畜去耗费如此大量的资源的。
最终,这些病人会听从隐秘之蝠的召唤带着杀死的其它生物来到隐秘之蝠们的洞穴,让自己与自己的战利品成为它们的食物,为它们贡献血肉与灵魂。
如果,土豆没有染病,自己还能选择将她放跑。
但,土豆已经确认了携带病毒,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病,她,必须死。
在江洛后方一百多米处,扑杀队的人和父亲跟着江洛,如果发生意外也好做出应对。
######
森林外围的一个草窝中。
母亲抱着阿尔在那里喘气,但却不敢喘太大声,生怕有人发现。
阿尔也已经缓过神来,他现在确定了,自己的情绪,回来了。
阿尔看着母亲惨白的脸庞,和血肉被炸开了的隐隐露着白骨的额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银针刺扎着一样,痛楚不停的从心脏部位传来。
阿尔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无力感,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气息越来越无力,灵魂越来越微弱。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就像被那家伙控制的那段时间一样。无力,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一切被毁掉……)
悲伤混合着愤怒充斥着阿尔的灵魂,多少年未曾有过的无力感再次席卷着自己的全身。
“土豆!土豆!你在吗?别怕,是我,出来吧,没人会伤害你的!土豆!“
远处的喊声越来越大,耳朵灵敏的母亲对着声音格外熟悉,下意识的就想要冲出去,像往常一样扑进她的怀抱中。
刚站起来想要朝那边跑过去,自己右肩的断口却撞到了树上,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是她?不对,这绝对是陷阱。不行,我绝对不能让母亲过去,我觉对不会再一次失去我的亲人。)
“呜呜呜~~呜~“阿尔哭了出来,这是除了出生的时候外阿尔的第一次哭泣。
母亲见阿尔哭了,心里瞬间慌张了起来,还以为阿尔饿了,急忙扒拉开自己的衣服将阿尔送到胸脯前。
因为只有左臂,这吗简单的动作母亲花了快一分钟才完成。
(现在暂时拖住了,可,如果不救治,母亲的伤口也足以致命了。)
(等一下,我记得,母亲的灵魂上有什么禁锢,而且,母亲会说话。是有什么东西封印着母亲的灵魂吗?如果我能解开这个禁制,也许有希望。)
从一片黑暗当中,阿尔找到了一丝希望。
(虽然不知道这禁锢是什么东西,但,我的灵魂可以分离出寄生体,也许,寄生体可以得到什么信息。)
由于寄生体只有三十米的控制范围,母亲又经常离开棚屋。所以阿尔并没有在母亲的身上留下寄生体。
阿尔从自己的灵魂上分离出一个寄生体,让它寄生在母亲的灵魂上,想要寻求新的转机。
“土豆,别怕,是我。我来保护你了,快出来啊!啊!!!”
轰!!!
女孩儿的尖叫声像是一柄铁锤一样锤打着母亲的内心。
她抱着阿尔不顾一切地朝音源的位置冲了过去。
(不,不要过去,不要!)
“哇啊~~哇啊~~”阿尔放声痛哭,想要阻止母亲的步伐,可母亲的脚步没有丝毫的放慢,甚至蹭到树上的伤口带来的痛苦都没有让母亲放慢哪怕一步。
(该死,寄生体什么用都没有,我连禁锢在哪都找不到,不,我根本不知道禁锢是什么东西,我,什么都办不到……)
绝望的阿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像是扑火飞蛾一样冲向陷阱,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音源处是一个跌倒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小女孩儿,她的面前是一只被电的焦糊的豹子。
母亲没有理会豹子而是径直朝女孩儿冲过去,想要用右臂抱住她却忘了自己早就失去了右臂。
江洛下意识的抱住土豆,看着眼前的土豆,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整个人放声大哭着。
土豆见江洛不停的哭泣,瞬间慌了神,只能将自己贴的更近,嘴里一卡一顿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服卢娜...咔哒...布鲁纳...”
江洛:“你为什么要出来,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土豆看见江洛如此悲伤,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把自己的胸脯朝江洛蹭去。
江洛:“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对不起,呜呜哇啊~~”
土豆那自己还算完好的那一部分额头温柔地蹭着江洛的额头,想要安慰她。
但她没注意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了,越来越微弱了,她的意识正在消散。
(不,不,不不,不要,拜托,不要离开我,不要!)
“呜啊啊~~”
阿尔再也忍不住了,他痛哭着,这一次的痛哭,来源于他的绝望而非目的,他,又一次失去了至亲,再一次失去了全身心为自己好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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